中医现代化的意义与基本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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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药要逐步实现现代化,是党和政府制定的重要方针政策。江总书记在全国卫生工作会议上强调:“要正确处理继承与创新的关系,既要认真继承中医药的特色和优势,又要勇于创新,积极利用现代科学技术,促进中医药理论和实践的发展,实现中医药现代化,更好地保护和增进人民健康。”

一、中医现代化的必要性

中医药学自成体系,在十六世纪以前,一直处于世界的领先水平。中医药学对亚洲甚至世界医学都有过巨大影响。但十六世纪后西方医学取得了重大的突破,突飞猛进地向前发展,其决定因素就是医学借助于其他自然科学,先进的科学技术使西医焕然一新。从经验医学阶段发展到实验医学阶段进而形成现代医学。这样看来,中医药学也必须实现现代化,不用现代科学知识去整理发展中医,那就不会有任何重大变革的希望,也只能停留在经验医学水平上。中医药学要真正的发展,必须走用现代科学武装起来,用现代科学技术(包括现代医学)加以整理、提高、发展的道路。

随着社会生产力的提高和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人类社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社会的进步导致人们对医药卫生需求的提高。由于传统的阻力和历史的局限,中医对人体系统本质没有从各个细节上加以揭示,仍保留着经验的总结、现象的描述、猜测性的思辨等特点,对人体的认识还是朴素的、模糊的,关于物质、能量、信息的本质,相互关系及其作用,关于结构和功能的基本问题,还没有建立起确切的概念和范畴。在中医学术的研究上主要沿用着实践经验积累、笼统的直观推断、单纯的文献整理和定性描述的方法。解释病理多限于唯象方面,对所谓疾病的本质,实际上是人们主观对疾病的认识和某种规定,受着时代和经验的制约,难以深入和超越,以致在飞速发展的近代和现代科技面前驻足徘徊。这些问题使中医学的知识范围日趋缩小,限制了中医为现代社会服务能力的提高,逐渐落后于其他学科的发展水平。

从当代自然科学发展趋势看,任何一门科学的发展和进步,已不再源于有限的、历史的、单纯的经验性总结和已有文献的整理,而必须进行系统的综合研究。作为自然科学的中医药学,自然也不例外,若没有研究方法的创新和系统的综合研究,就很难有学术上的突破。通过中医与现代科技的结合,探寻现代条件下中医自身发展的方法和途径,处理好继承和创新、传统认识和现代科技、学科的分化与综合等关系,必将使中医迅速发展提高,成为一门世界性科学。

按照现行科学理论,任何一门学科的发育过程,总要经历准科学、前科学、常规科学、后科学几个阶段。这是指同一层次而言。相当部分学科还要经过不同层次的发育,如古代科学层次、近代科学层次、现代科学层次等。中医药学目前正处在传统科学和现代科学这两个不同层次的交汇点。中医学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自然科学之一,在传统科学这一层次上,它已经走过了全过程。春秋战国及其以前阶段称为传统中医学的准科学时期;战国至秦汉,即《黄帝内经》成书阶段,称为它的前科学时期;从东汉张仲景著《伤寒杂病论》至明清瘟病学说的形成是常规科学时期;而从此,传统中医学便进入了创新精神极差的后科学时期。后科学是学科的老年期,也是学科发育的最后阶段,它面临两种命运:一是被淘汰,一是通过升华进入更高层次的循环。近十年来的情况表明,中医药学已经纳入了新的即现代科学这一层次,然而,中医药学毕竟刚刚进入这一层次,还只能算作准科学。所以加强中医药从传统科学层次的后科学向现代科学层次的准科学转化,其根本的一点就是中医现代化。

二、中医药学现代化的涵义

中医现代化的观点,是在祖国传统医学与现代科学技术发展的矛盾日益突出和中医学在现代医学的发展中仍然是有昂扬的生命力的双重因素的影响下提出的。它以中医学的自身发展为中心线索,要求运用包括现代西医学在内的现代科学技术、方法阐明中医理论的实质,用现代科学继承、发展中医理论,寻求一条在现代使中医学自身不断完善和发展的道路,中医现代化的实质在于重建“现代中医学”。什么叫现代化?“现代”指时间概念而言,落后就要挨打。“化”字指空间概念,它是指多方位和全方位而言。关于中医药现代化的概念,在由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国中医药学会召开的“中医药的现代化战略研讨会”上,著名中医专家王琦教授认为,中医药现代化,就是在继承中医药的基础上实现与现代科学技术的融合,使之获得新的升华,与时代同步发展。中医药现代化是在大科学背景、人类文明进步的时代背景、全球文化交融的国际背景的特定条件下,在其自身发展的长河中,不可阻遏的历史进程;是突破自我、实现创新、超越的最大驱动力;是与传统嬗变的最大和谐。“传统”不是“过去”、“古老”与“保存原样”的代名词,传统是一个开放的动态系统,它在时空的延续与变异中不断重构充满生机,它存活于现在,连接着过去,在蕴含着未来。中医药现代化的内涵大致可包括以下八个方面:①保持中医药理论和临床应用的特征、特色和优势,体现继承、移植、创新相结合的思想,实现对传统的超越。②进行现代语言的表述和现代科学的阐述,具有时代特征。③具有现代科学品格,形成中医理论和临床诊疗体系的开放系统,实现多学科的兼容,在确定自我主体前提下,进行宏观与微观,传统与现代的渗透与互补,以科技进步为依托,吸收利用现代科学技术成果,发展中医药。④实现思维方式与研究方法的整合、更新,形成科学范式,建立中医学自身标准系统。⑤对现代医学提供新的认知系统与理论事实。⑥走向国际的“双轨相接”。⑦能在实践中不断纠正、完善自我,使之成为动态发展的学科体系,具有明确的自身学科前沿。⑧中药研究开发与产业现代化。

三、中医药现代化的途径

恩格斯在他的著名的《费尔巴哈与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一书中指出:“自然哲学只能这样来描绘,就是用理想的、幻想的联系来代替它还不知道的现象的真实联系,用虚构来代替所欠缺的事实,仅仅从想象上来填补事实上的空白”。《黄帝内经》是中医药学的理论基础,经过两千多年的发展,虽然其在理论体系和结构等方面都有巨大的成就,在整理继承上有发展,但它依然没有突破自然哲学的性质。“虽然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幅由种种联系和相互作用无穷无尽地交织起来的画面”,“但是这种观点,虽然正确地把握了现象的画面总的一般性质,却不足以说明构成画面的各个细节,而我们要是不知道这些细节,就看不清原画面。”所以中医现代化应该在正确哲学思想指导下,多学科多层次地研究中医独特理论和临床经验,揭示其本质,探索其规律,使中医理论经过严密的科学论证,成为更加先进的科学体系,并有力地指导临床实践。

在现有中医队伍的知识结构处于比较缺乏现代科技知识的情况下,除依靠中医自己外,还应依靠其他相关学科的广大科学工作者,与多种学科和技术接纳融合,充分发挥各自的才智,从不同角度,采用不同的方法认真研究。要培养一大批既有雄厚中医理论和丰富临床实践经验,又能掌握和应用现代科学技术理论和方法,具有较强适应能力和创造能力的中医人才。要借助一切现代科技的理论和方法,及近几年发展起来的信息论、全息论、系统论、控制论、突变论等新学说研究中医,才能使中医科学上升到新的高度。现代科学技术的引进和多学科间的相互渗透,必然给中医灌注新的活力,以新的思想观点、新的思路和方法继承发扬中医,把古朴的中医提高到现代科学水平,并牢固地建立在自然科学的基础上,与现代科技同步发展。

整体方法、辩证方法、系统方法作为哲学方法论的手段,对中医学术理论体系的形成与发展起到根本的定向作用。中医药学从创立之初便采用了与西医完全不同的认识方式,中医发展必须立足自身的整体科学和系统科学方面已经取得的优势,吸收新兴科学的营养,采用最新科学手段,首先实现中医语言现代化,对中医学术理论的核心——“证”进行研究,其关键是明确“证”的现代病理学基础。同时,中医现代化研究的一个重要原则,就是要注重中医临床疗效。纵观中医古今,不难看出,显著、确切的临床疗效是中医药学得以立足之本,倘若没有这一条,中医药学恐怕只能作为历史资料供今人研究了。

任何一种科学的发展,必须不断地除旧纳新,医学的发展自不例外,中医药学的发展也是如此。近百年来,西方国家在工业革命的推动下,科学飞速发展,带动了医学的迅速发展,西医学非常及时地、不断地取得了当代科学进步的成就,形成新的理论与技术。中医药学今后的发展自然也要吸收现代科学技术新成就。中、西医学的研究对象同是人,尽管两者已有的基础不同、观察的手段与角度有很大的不同,但仍然有相通之处。因此,从西医中汲取它和现代科学相结合的精华,比中医药学直接去吸取现代科学成就的途径更为简捷。因而中医现代化,形成现代中医学,中西医结合是达到目的的重要手段和捷径。现代医学、中医现代化、中西医结合三者发展的最终归宿只是研究的基点不同(方向、方法、角度),但目标一致,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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